灯光亮起的夏天【局路

年龄是私设,写的很混乱
ooc注意
感到不适请关闭
————————————————

01

亮起来了,看清了,很美丽

2011年的A路人正十八岁。过着读书,吃饭,做白日梦,循环如机械般的生活,只差用脖子挂着或头顶竖着一块“预备考生请勿靠近”的牌子。
四月,是要入夏的季节。
风是热热的,云朵变得轻盈,他站在洗手池前,摊开手掌去接水,捧着那丝冰凉往自己脸上泼,一丝热气便与顺着脸庞滑落的水一同掉下,没入衣襟失了声响,又被热气蒸发,除了被冰凉刺激后稍微精神的大脑,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带着莫名的兴奋,他重新坐回到书桌前。

桌前有一扇大大的窗,阳光肆无忌惮地徘徊在A路人身边,镀上一层暖色的光晕,又映出窗外树梢,枝头那点浅淡到透明的绿色,时间仿佛静置于写满英语单词的本子上。
那瞬间,A路人意识到夏天快来了。

他正俯视着这安静的一切,那有纸笔堆叠高高的角落,没有任何娱乐的电脑。A路人只有坐在这层楼里,这个书桌前才真正能安静下来。床铺,置物架,书柜,包括浴室都是和舍友共同用的,就像又把身上的习惯一同分享了,没有丝毫的隐瞒。

既美好又有点累的回忆。

A路人现在的舍友是痒局长,他们的关系说起来暧昧,归根到底也就是交往过罢了。三年前的前男友。他们还在刚上高中的那时就开始变质的感情。

分手的一年后他们再次见面了,交往了两年的两人互相坐在前后排,直到电影结束的时候他们才认出彼此。大概是因为痒局长又重新留长了他的头发而路人则不再喜欢穿连帽衫了。

散场时,A路人回过身想要走回座位找被自己遗忘的手机,看到了长发已经及腰的痒局长。痒局长又长高了不少,卡在记忆那端的熟悉发型使A路人稍微的愣神。痒局长也看见了A路人,A路人瘦了很多,原本稚气未消的脸上如今变得成熟不少。

“好久不见。”

……

分手的原因幼稚得可笑就跟他们当时在一起时一样,只是在各自南北前先说了那声再见。

自从见面后痒局长开始频繁出现在A路人的生活里。虽然分开一年了但再次见面后的两人关系仍旧如初。有天痒局长对A路人说:“跟我合租的人刚走,你住过来好了,我那里离你的学校挺近,房租比你现在那里要便宜两百块。”

A路人想,痒局长租的房子就在他学校附近,每天至少可以多睡半个小时,房租也便宜了。何为不乐呢?于是敲定好理由的A路人毫无犹豫的住进去了。A路人不想承认,其实最大的原因是自己和痒局长原来熟悉现在也不错的关系。

A路人的东西不多,只是他养了一只狗。A路人管它叫局长的事情让痒局长心里很憋屈,但也不能逼着一只狗改名字。两人拟定了很多的协议,最后一条是痒局长不能虐待局长。

痒局长对局长其实挺好的,忽略掉名字痒局长其实还是挺喜欢局长的。甚至两人偶尔蹲在沙发前看电视意外的和谐。

当然痒局长时常会拿着一根火腿肠逗局长:“想吃吗?想吃你就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早知道你想吃呢?”看着这样一幅有点脑残的画面,A路人通常会从厨房里冲出来,一把夺走痒局长手里的火腿肠然后两三口吃掉。“狗不能吃太咸的东西,会掉毛!SB局长真是一点常识也没有!”

……

A路人撕开烟盒上的锡纸,抽出一支,然后打开了电视。A路人不是很喜欢烟草的味道,他总是喜欢买一盒带着水果味的烟带在身上,你从他身旁走过些许会闻到清新的橘子味,但你一定不会想到那是烟。

最开始痒局长也不知道,他天真的认为那是A路人沐浴露的味道,直到他半夜上厕所时不经意转头看见站在阳台抽烟的A路人。他吸一口烟痒局长在一旁看着。青蓝色的烟雾沸腾翻滚,一点点的星火像是熬夜的眼睛,灼人耳目。

痒局长的十八岁和路人并没什么区别,只是他总会比路人晚上那么点时间回到家。A路人走到阳台,点燃了手里的烟,然后深吸一口气。任吹散的烟雾在自己的思绪和含义不明的眼前奔走相告。他的十八岁,像父母所期许的那样,买了很多昂贵的模拟题,然后在床铺旁放上一包烟,书桌上放着还没看完的阅读题。在这个没太多美丽幻想的十八岁,对A路人来说不过是个简陋的青春。

亮起来了,看清了,你来了

站在回家必须经过的街灯下的痒局长朝着A路人挥手。重合了当年独自站在操场上晒着白花花的阳光,身旁仅是几株病怏怏的绿色植物对A路人笑着的痒局长。

我们已十八岁,才踮起脚来小心翼翼的再次触碰彼此,试问自己和你十指相扣的决心能否抵挡住流言蜚语。

02

A路人随着夏天的步伐,走在上学路上滚烫的柏油路上,进入了不安的五月。

A路人看着痒局长发给自己的短信,顺着斜坡向下走去,阳光映在地面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操场上为了学校足球赛沸腾着的痒局长随意的绑上自己的长发,对着自己身边刚到的路人笑着说:“我像不像以前的我?”

A路人笑了,很突然的笑了然后对痒局长说:“那我更宁愿关上门,躲在里面做题做到头昏脑涨,任碎纸片和参考书随意的丢了一地。”

痒局长愣住了。蓦地,痒局长想起了夏天,那年的夏天,按捺着安静美丽的面容,他踮着脚尖,轻轻地走。那年的夏天是悠闲晃荡的,痒局长就那样跟着步伐,很自如的,悄悄前进,后退,转弯。那时的足球赛,他笑着问路人要不要看他打球的样子,A路人好像也是这样回答自己……

那时的他们,拥有也需要一些除了课本之外的,有价值的梦想。然而价值是什么?他们压根都没有想过,反正考试卷上密密麻麻写满的字句放着晚点再看也不迟,不用思考就是幸福。

现在和以前唯一不同的是,A路人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烟,烟雾冉冉而升,仿佛那时的心灵,明净,稍纵即逝。

亮起来了,看清了,你在这

等痒局长比完赛已经到下午了,估摸着再一会就可以吃晚饭然后回家的两人,牵起了双手。十八岁的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个充满汽车油烟味和路人闲杂的私语的城市。

每当两人放假的时候他们都喜欢一起牵着手去看看以前的地方,然后买菜回家。菜场的阿姨大伯们时常会打趣他们跟小夫妻似的,但是大家其实都否认了这件事,也只把这当做打趣他们的玩笑。殊不知A路人和痒局长每每听到时都会陷入迷之沉默,就连牵着的手也有了不妥的感觉。

……

马上就要高考了,急躁不安的时候路人就喜欢去坐夜车,痒局长用不安全的理由作为陪同一起出了门,九点的车厢里只剩下寥寥几人,报站牌不嫌麻烦的响着,夜风是凉的,从车窗外扑进来,A路人摸着口袋,痒局长知道A路人要拿的是什么。

A路人点上一支烟,还没吸上几口就被痒局长的问题打断了。“路人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是谁教你的吗?”

A路人没有回答,他直勾勾的看着痒局长,贪婪,仔细,饥渴地从头到脚看了一遍。A路人记不清大抵是在分手后的第几个月开始抽烟的,只是从有意识开始自己就会在莫名的场合点燃一支烟,不然挥舞着双手,空空荡荡的感觉会让自己觉得画面都不完整。

“我想吻你。”

A路人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所有内心的浮躁,升腾又跌落,他没来由地觉得要么是压力要么就是自己内心的渴望正在爆发。不知为什么A路人就是愿意选择后者。痒局长没有拒绝,他们很久没有接吻了。

话语结束的下一秒温热的手指划过嘴唇,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但也只是缠绕的舌间摩挲,A路人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直到呼吸有点急促,A路人感觉到缺氧的窒息感,可是他却仍然紧紧攥着不松手,他觉得痒局长身上熟悉的气息如羽毛般的轻触落在眼角。

路旁的街灯亮起,一盏盏的像后退去,比起明天也许我会更爱此刻。

亮起来了,看清了,我和你
03

夏天发光的影子,摆荡,跳动。跟着我喜欢你的心情一起出没于树枝透光的所在。对未来的不可知和向往,尚且准备好的心情和决心。如果有那么一点悲伤,大约是在烦恼睡觉和肚子饿。而食物和睡觉却不是时时都可得的,意识到生活是可以配着道具的你何尝不尝试抽一支烟。

亮起来了,看的清吗,我在这

天气越来越热了,A路人想,自己也许是太过用功所以生病了,进一步想,十八岁就开始抽烟的自己,是不是在期待患上癌症什么的,这样就可以在年轻的时候去世,真是绝美的一件好事。

痒局长拍了拍A路人的头,“你每天都想这些啊?难怪会生病。”说罢,还挑了挑眉。后面痒局长说了什么?头晕睡着了就没去听了。

……

A路人刚开始的高中,那时他和痒局长是同桌,也是朋友,然后就是恋人。A路人放学后经常和痒局长一起饿着肚子,背着书包,穿过一大堆每周末都来接孩子的家长,慢慢踩着步子回家。他们都是独自来到这里读书的,也是独自居住在这座没有亲人的城市,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多么渴望回家,他们将这样的思念都当做遇见对方的契机。处在情景相同的人,总是会想着抱在一起互相温暖自己,温暖对方。很简单也很安全,是一种通用的生活方式,容易让人习惯。

那时的夏天有嫩绿的毛毛虫从树枝间掉下来,夕阳刚落下的时候,余晖仍然柔和的晕满半片暖色的天空。他们一起看过太多次的落日,所以A路人知道,天空有在很短的几个瞬间里,变成一座五颜六色的花园。就像是一副未干的水彩画,打泼的调色盘让天空颜色丰富,粉色接着浅紫,一点点暗下去,然后变成深蓝。

转学的事情让A路人措手不及,那时候他已经和痒局长在一起快两年了,虽然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但这也是一道难以越过的间隙。

A路人不是没试着和自己的母亲商议,他们辩论,他们争吵。次数一多,A路人的母亲也懒得再说,只是看了A路人一眼。这样的眼神A路人很熟悉,伴着自己成长,令自己慌张,时刻提醒着自己父母的不满意。

A路人最终还是转学了,放学的他走的很慢,总是被沮丧,失落,无力包围。直到走到了终点,也再没等到身边的人。

放学后的A路人习惯坐在教室里背着单词,见不到人,没有夜晚被风吹得凉爽,相反是种闷热的感觉。时不时习惯蹦出的一句“操你爸爸”。让自己听见时,就悲观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活在迷茫的临界点,疲乏就睡觉好了,再不然,就试点一根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知不觉,闷热退去,就像那时的夏天,蹑手蹑脚的走过了,也许曾经有热烈的温度,却安静的很。A路人从床上撑起身子,看见趴在床沿睡着的痒局长,心如同被温热的羊水泡着。莫名的就流泪了,就像现在自己的十八岁,仿佛一支烟的长度,仿佛没有经过任何青春的喧嚣与冲动便消失了。 

“我真想和你在一起。”

……

分手一年后的两人再次见面了,不能说得上是什么原因,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就该和他在一起,这样简单的答案罢了。若还要细数之前的事情,光是说出就会想要哭出来一般的束手无策。

原本青春小说里男女主角一般的两人都被分别磨平了最初的模样,一不小心,A路人从被痒局长偶尔打趣的拥有稚气脸庞的小伙子变成了眉眼间带着超越年龄般成熟冷静的青年。而分手的他们复合了。就像是从未分开过一般的,痒局长对A路人说:“实话说,再次看到你的感觉好极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捐弃前嫌,没办法的事,我们应该在一起。”

其实,他们的人生哪来那么多曲里拐弯的大道理或者是轰轰烈烈如同小说偶像剧的爱情故事?他们分手,因为他们没在一起了;他们复合,因为又在一起了。这小学生都觉得无聊的理由说出来可笑吗?但直率简单从来都是他们一直干的事,不能否认这样直率的自己比以前自欺欺人的自己可爱的多。

路人和局长都考出了不错的成绩,他们的十八岁就这样结束了。毕业聚会上痒局长喝得有点多,当着很多人的面强吻了A路人。所幸在场的人也没多少是清醒的,等局长吻完A路人便拖着他走了。痒局长喝醉后喜欢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A路人勉强拖着瘫软的痒局长一步一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时不时可以听到痒局长自带委屈音的碎碎念。

“局长……”
“啊,嗯?”
“我爱你。”

 亮起来了,看清了,我爱你

fin.
—————

很迷的完了
因为不知道大家观看后的感觉所以完全是照着自己开心在写。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评论(19)
热度(7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稀有豆制品 | Powered by LOFTER